貓一樣的少女

39

等到回到了宿舍，我才發現已經三更半夜，阿華睡死在他床上，還邊留著口水說夢話，而汶倩則是被我的摩托車聲吵醒，下樓來幫我開門。

「你到底去哪了？手機也不接，我和阿華都擔心死你了。」她披著阿華的外套，穿著超短的小熱褲。

「先進去吧，外面很冷。」我推開門，讓她先進。

「你去哪了？」她站在門口不動，然後認真的看我，我知道，她在等我的答案。

「找雨天。」我沒看她，不等她伸手攔截，我已經快她一個腳步走進了房裡。

擔心？

我走進屋內，脫下風衣外套掛在床頭邊，看見了阿華那副超級誇張的睡相。

「你確定你是去找雨天？」

汶倩走去電腦桌前把待機的螢幕打開，及時通的對話框上多了很多對話，而且，我可以很確定的是那些和雨天的對話不是出自我。

「她知道你去找過她了。」

等我看完那些對話，汶倩站在我背後對我說。

我只能說，還好。

我慶幸此時此刻的燈光是昏暗的、我慶幸現在的自己是背對汶倩的，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拿什麼表情去面對汶倩，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樣的難堪。

過了很久，她像是了解我的心情似的，只拍拍我的肩膀，然後跟我說，「沒關係，我了解。」

她脫下了外套又鑽回去阿華的懷抱裡睡覺，只剩下我，在這個寧靜的小房間裡，自己一個人面對螢幕，面對網路另一端那個看不見的雨天。

『我回來了。』

想了很久，下手卻又只是很沒種的打了這四個字。

『你來找過我？』                                        

『嗯。』

『那‧‧‧‧‧‧』

她欲言又止，但這次我卻懂了她的意思，想必，是要問我有沒遇見他們吧。

『你們，一起去吃了餃子了吧？好吃嗎？』我在問號後面貼了一連好多個露齒大笑的笑臉，可其實只是想要遮掩內心悲傷苦惱的的表情。

『後來我們去吃了別的東西，我知道，你有來過，你室友都告訴我了，你買了老福的水餃‧‧‧‧‧‧』

『呃，對呀，看來是妳沒口福，我拿去餵妳家樓下的小黑了。』仍然的，我在句子後面貼了一堆那個很誇張的笑臉，但我的難堪卻是那麼的明顯。

『為什麼？』

雨天丟了一個問題給我，我本來以為她要問我為什麼要把那麼好吃的東西餵了小黑，但是，她要問的卻是另一個，很難、難到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問題。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問。

其實看見她拋出問題的這個時候，我已經在第一時間對著螢幕說出了答案，那就是，「不為什麼，只因為我愛妳。」

但是此時此刻的我卻實在沒有勇氣可以這樣坦白的告訴雨天我的標準答案。

撇開這個我很難回答雨天的問題，我把視線落在窗外，想起那場讓她淋得濕透的寒雨，她閃著令人動容的淚光握緊我的手問我，是不是她不夠好，所以吳浩才不選她。

而今，他們又在一起了，只是，這次換我，很想要問雨天，是不是我不夠好，所以才不選我，即使在她剛失戀的那個時候，也是選了另一個學長陪伴她。

『是不是，我不夠好？』想了很久，我反問她。

『不是‧‧‧‧‧‧，你對我好，你就是對我太好了，我才會問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苦笑，妳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只是裝傻？

『如果，我不問妳如果再選一次妳會不會選我，因為這會讓妳為難，我只問妳，如果下輩子在妳還沒遇見他之前先遇見了我，那這樣妳會不會先選我？』

她沒有回答，而，因為她的避而不答，我想我知道她給的答案了。

『如果，是不完整的愛，你會要嗎？』

隔了很久，雨天傳來了這句話，讓我的心臟狂跳不止。

想都沒想，連.0.01秒猶豫的時間都沒有，我直接在鍵盤上敲下了我肯定的答案，『我要！！』

哪怕是我在妳心中只有萬分之一、百萬分之一、甚至只有千萬分之一‧‧‧‧‧‧

『但是，我給不起。我沒有辦法把心剖成兩半，分給兩個人。』

無言。

剎那間，我好像忽然了解了她問我那句話的用意，無非是要讓我死心。

『有天，你一定會遇到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你會很喜歡她、她也很喜歡你，你們會在一起，然後手牽手的一起去看電影，一起逛校園，一起過生日，一起渡過各個節日。』

我已經遇到了啊，那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就是妳，就是雨天妳啊，我在心中瘋狂大吼。

『相信我，你一定會遇到一個只屬於你的女孩，但她一定不會是我。』

***只是，在脫口說出我要妳那份不完整的愛時，這麼堅決的態度連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