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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陪雨天過生日的情境像是一場怪怪的夢，感覺很真實，卻又過得很匆匆。

我們坐了將近三個小時，會結束不是因為這場慶生會沒話聊了，也不是因為咖啡廳的老闆要打烊了，而是因為今天的女主角雨天尿急，想回去上廁所了。

「今天很謝謝你們，我很開心。」

在一陣狂飆之後，我們回到了雨天的住處，她很匆忙的和我們說聲謝謝便蹦蹦跳跳的回到她的宿舍。至於為什麼她會這樣蹦蹦跳跳的跳回去，我想倒不是因為她很開心，而是因為她快要憋不住了。

總之，看見雨天的笑容，今天就算是値得，我是這麼想的。

只是‧‧‧‧‧‧

只是，如果我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看見她笑，那麼說什麼我都不會去找她了。

沒錯，雨天在剛剛離去前的那個燦爛笑容，就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看見她笑。我知道，現在再說如果早知道是一件很多餘的事，但是如果早知道，我就不該憑著一股衝動提著蛋糕過來找她，不該陪她過生日，不該在剛剛她轉身要上樓的時候讓她走。

那個笑容，雨天燦爛而又甜美的那個笑容，在多年後，我竟然也漸漸的想不起來，不知道在何時遺忘在某處，當我想起這個曾經讓我揪心的女孩時，腦海裡剩下的，竟然只是她的長髮飛揚著，那些有著她的片片段段，都殘留得凌亂了。

雨天，我曾經對天發誓要給她幸福的這個女孩‧‧‧‧‧‧

和阿華一起騎回到我們的宿舍時，已經是快要凌晨四點的事了，想起隔天第一堂就有最討厭的電機機械課，就覺得頭痛。

洗洗澡，整理一下東西，爬上床，拉起棉被就要睡，忽然傳了雨天的捎來的短訊，

而，這封短訊，就像是暴風雨前夕的警訊，當時，累斃的我卻全然沒有察覺。

我和雨天，有一場可怕的暴風雨即將朝著我倆來襲。

「雨天，生日快樂。」我的腦海裡，還殘留著她眼裡有燭光倒映的那一刻。

「今天，我過得很開心，很久，沒有這樣有人陪著聊天了，謝謝。」

我看完了短訊的內容，也順便看到了她傳來的時間，五點整。

「開心就好，快睡吧，都要天亮了。」

冬天的黎明是遲來的，所以人們才會跟著賴床，我在回覆雨天後，為明天一定會因為賴床而遲到的自己先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是，為什麼你總要對我這麼好呢？」雨天又傳了回來，看來她精神還很好，還可以思考這種複雜的問題。

可是我的眼睛卻很像抹了強力膠，非得用手指頭才能撐開。而且，這個問題不是不久前我們才討論過嗎？

「不為什麼，快睡吧。」我左手撐著眼皮，右手打著短訊。

「那，是不是有些事情只要不去戳破，就可以若無其事的繼續維持下去？」

看到她再次傳回來的短訊，我整個人都傻掉了，還撐著眼睛的左手一下子鬆了開來。我對她的企圖，有這麼明顯嗎？

有，如果現在阿華和汶倩還醒著的話，他們一定會點頭如搗蒜。

只是，我只是想要默默的對自己喜歡的人付出點什麼，就這樣而已，我並沒有、從來都沒有去妄想得到些什麼‧‧‧‧‧‧

別對號入座。

別對號入座、別對號入座。

別對號入座、別對號入座、別對號入座。

雖然，心裡是這樣的警告自己，但是當我拿起手機時，回答的卻是另外一個答案，這才明白，口是心非的人最是可悲。

「我不知道該怎麼向妳解釋，就別想太多了。」顯然的，我已經領著門票在找座位了。

「你是在逃避還是在回答？」

「我不想妳到時候又為了我而自責，所以別逼我說了，好嗎？」

可悲的是，我領著門票，發現了自己的座位，然後坐下。雨天，朝我走來，然後發現我坐在她給的位子上冒冷汗。

「你明明知道你要的我給不起。」

我從來沒有跟妳要過什麼東西呀，如果真的開口跟妳要了，我還需要像現在這樣違背心意的和妳說話嗎？

忽然之間，我覺得自己好狼狽，好狼狽，被雨天看穿的我真的好不知所措，無助的對著她字字犀利的短訊內容發呆。

幾個小時之前，不是都還很美好的嗎？

幾個小時之前，我們不是還一起快快樂樂的喝咖啡、吃蛋糕的嗎？

幾個小時之前，妳不是還說了好幾個拿手的冷笑話的嗎？                                        

幾個小時之前，都已經恍如隔世之久了。

                                     ***聰明如妳，還需要問我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