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一樣的少女

50

就這樣，揹著雨天，辛苦的爬上了三層樓，來到她家門口，在她的包包摸到鑰匙圈後，還得一隻一隻的試。

我從來都沒有來過雨天的房間，都只是在她家樓下，只有那麼一次，看見她站在窗邊和我講電話的那一次，讓我知道了她的房間是哪一間。

我的肩膀很酸，因為上面的雨天睡得正香，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門打開了。

雖然肩膀酸、腰痛，腿更像是要爆開一樣，但是我卻還是小心翼翼的走進她的閨房，然後輕輕的把雨天放在她的床上，幫她脫掉了鞋襪。

在她浴室裡拿了條毛巾幫她擦擦臉，擦去身上的煙味、酒味，讓她更好眠，我忽然很慶幸還好雨天喝醉只會睡覺不會亂吐，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我坐在她的床邊，看著睡得正安穩的她，忽然覺得她很美，很想吻她。

我可以吻妳嗎？我傻傻的問，然後趁她還沒有回答，輕輕的，在她的眉梢，印下一吻。

我愛妳，雨天，真的，很愛很愛。

她很可愛的搔了搔臉，翻個身，對著我，慢慢的睜開了眼。

「是你，」她笑笑的看著我，亮澄澄的眼神瞧著我，然後伸手來握我的手，說真的，此刻的她，一點都不像是喝醉酒的人，「Te amo.」

雨天胡亂的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然後又沉沉睡去。

「妳說夢話了。」我把她的手放好，幫她拉棉被，卻瞥見了她桌上、留言版上滿滿都是她和吳浩學長的合照，有以前在社團拍的，也有在校園裡拍的，還有些是他們出去玩的時候拍的。

我只能無奈苦笑，把那些照片一一拿了起來仔細端詳，每一張照片中的雨天，她那幸福的樣子都好美好可愛。

跟他在一起，妳才會笑得這麼美麗吧，越是想多，心越酸，我趕緊把每張照片放回原位，卻無意間發現了被雨天丟在桌底下被揉成一團的紙團。

不能喜歡你，張子堅，我不能喜歡你。

不能喜歡你，張子堅，我討厭你。

我不喜歡你，張子堅，我真的不喜歡你。

紙上被塗得亂七八糟的，還寫了一大堆的「不能喜歡」和「不喜歡」。

而，看著她潦草的筆跡，我想我的心裡此刻已經有了個答案。

即使我知道，做這樣的決定會讓我的心很痛，但我必須這樣做。                                          

不能喜歡你，張子堅，我不能喜歡你。不能喜歡你，張子堅，我討厭你。我不喜歡你，張子堅，我真的不喜歡你。

自從那天從雨天的房間回來後，我就常常一個人在陽台上，吹著冷風，想起她那凌亂的筆跡，還有一大堆「不能喜歡」和「不喜歡」。

。

那天，在離開之前，我在她的桌上留下了字條：

『又是考試，又是選擇題，不過這次出題的人是我，題目是，想不想好好真心的只愛一個人，如果想，那就七天後約在圖書館旁的小涼亭，不見不散。』

寫完紙條，我還是很捨不得走，臨走前，看著她的睡容，手心握著那張被雨天揉爛的紙條，心一橫，走出了她的房間，然後幫她反鎖上門。

她那張寫滿了掙扎的紙條就這樣的被我帶了回來，我上課看著它、吃飯看著它，聽音樂也看著它。

這張紙條她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寫下這張紙的呢？

我想了很久，就是沒有答案。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些什麼或是想要釐清些什麼，只是，我的腦子一直很自動的在運作，一直不停的想著她，想著雨天。

想著第一次見面的雨天笑著對我說，「歡迎參加吉他社唷。」

想著雨天第一次教我和絃的時候，我胡言亂語的問她「全鴨半鴨」。

想著她第一次教我唱的歌是「愛情的模樣」。

想著她淋著冰雨的可憐樣、想著她握著我的手，問我是不是她不夠好、想著她擠不上公車的那時候的懊惱模樣、想著她對著我許願希望有個人可以陪在她身邊的模樣、想著她騎車的技術不太好、想著她叫我跟她說生日快樂、想著她喝醉酒‧‧‧‧‧‧

曾幾何時，我和雨天累積了這麼多的點點滴滴，本來，我該只是個站在遠處觀望著她的學弟，如今卻害得她如此。

我這樣的愛妳，到底對是不對呢？一直到了最後，我竟然有點後悔愛上雨天。

                           ***因為我的愛，只會害妳傷心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