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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在及時通上,得知到許多關於雨天的消息。
升上研究所的她因為課很鬆,所以在市區租屋,順便在附近找了一家美語幼稚園打工,據說等她一畢業就可以升為全職的。
我說,這樣很好呀,到時候就不用為失業感到苦惱了。
她回我,哪裡好,小孩是惡魔耶。
我看著螢幕上她打出來的字,笑了笑,那,妳也是惡魔囉!?
曾幾何時,我的生活作息已經轉變成白天上課、下午打工、晚上和雨天及時通到三更半夜,只要她好友名單上的星星是亮的,我就會情不自禁的想和她聊,哪怕是閒話家常也好。
所以,我在網路這個看不見她表情的虛擬世界裡,更加認識了這個我自以為已經很認識的雨天。我以為她迷迷糊糊、大而化之,其實她有著比誰都要細膩的心思;雖然總愛嚷嚷、不得安寧,但骨子裡卻比誰都要恐懼寂寞,臉上永遠都是掛著她那足以迷死人的笑容,可內心卻有著比誰都還要多愁善感的情緒。
而,就是了解了這樣性格的雨天,我更是覺得自己有這份使命感,要在她一個人的時候陪著她,不讓她感到孤寂無助。
即使,明明知道自己只是個串場人場,我還是會很努力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陪著雨天說天說地的。
偶而我也會在休假的午後騎車到她打工的美語幼稚園去看看她,小朋友們大多長得白白淨淨的很可愛,不像她形容的那麼可怕,只是,他們會一直追問我是誰、是不是teacher Rain的男朋友等等之類的問題。
「我不是唷。」我總是很有耐心的對著這群圍著我的小朋友解釋,「我是teacher Rain的學弟。」
「什麼是學弟呀?」
「就是和teacher Rain同個學校,然後小她一年級的就叫作學弟。」
「那為什麼你要當teacher Rain的學弟,不要當她的男朋友?」
我也想呀,望著正在教室另一邊忙著教小朋友單字的雨天,我雖然笑著回答,心,卻又冷不防的被這句話給狠狠的刮出一道血痕。
說真的,自從上次之後,我就十分同意雨天說小朋友是惡魔的這種說法,因為他們總能殺人不見血。
為了他們無心說出的那句話,許許多多的過去硬生生的被勾了出來,我想起了去年聖誕節,老榕樹下‧‧‧‧‧‧
一道寒風忽然從窗外吹了進來,我冷得直發抖,起身去關上那扇窗的同時,這才驚覺一年又過去了。
才離開電腦幾分鐘,及時通的對話框裡立刻送來了幾句雨天的話。
『還在嗎?不會是睡著了吧?』
『哈囉?』
我泡了杯熱咖啡提神,然後又坐了下來回覆她。
看了看擺在床邊的小鬧鐘,凌晨三點二十三分,我們不知不覺已經聊了快要四個小時。但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們到底聊了什麼,就,一直這樣的扯下去;過去、現在、未來,一路從吉他社莫名其妙的聊到了外文系、電機系,然後到上次陪汶倩去看的哈姆雷特,最後是即將到來的聖誕節。
『剛剛去關了窗戶,好冷。』我偷喝了一口咖啡,然後才趕緊敲鍵盤回覆雨天。
『喔,那剛剛問你的事,如何?』
『什麼?』
『就是,聖誕節的那天來我們幼稚園扮聖誕老公公呀。你剛剛說會考慮的。』
『‧‧‧‧‧‧』
當聖誕老公公?我陷入了兩難,一邊不忍心拒絕雨天的請求,而另一邊則是覺得扮聖誕老公公應該是件很丟臉的事。
『拜託。』
我的心裡此刻正在拔河,一邊是雨天,一邊是我的男性尊嚴。
『拜託嘛。』雨天正使勁的拔。
『嗯!拜託、拜託嘛。』她很使勁的拔。
『嗯!拜託、拜託、拜託嘛。』她非常使勁的拔。
『嗯!拜託、拜託、拜託嘛,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她非常、十分使勁的拔。
『嗯!拜託、拜託、拜託嘛,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你總是會在我最需要你的出現的。』
嗶!比賽結束,贏方─,雨天。
***如果對手是我,那妳一直都會是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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