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一樣的少女

56

從海邊散心回來，阿翔的情緒並沒有因此開朗，反倒持續沉鬱了幾天，當然，知道他不是因為生氣我的關係，但也不敢再去輕易招惹。

同樣變得寡言的，還有季恩。

我不懂，明明說要結束感情的是他，卻怎麼都無法振作起來，那樣意志消沉的模樣與當初和我分手的時候極盡相仿，只是，傷心流淚的那人由原本的我轉而變成韓學姐，因此，自己矛盾的思緒五味雜陳，每每想要裝作若無其事的和季恩相處閒聊，最後，卻又放棄的安靜走開。

這陣子，樂團始終瀰漫著揮散不去的陰霾，不知道是否和這股低氣壓有所關聯抑或是因為音樂協會給予過重的練習壓力，即使已經加緊腳步編曲試唱那首季恩堅持要在發表會上唱的情歌，然而，總是少了什麼似的，進行得並不順利。

趁著休息時間，季恩先踏出練團室去透透氣了，阿翔隨後跟著離開去抽菸，小海忙著檢視接下來要練的樂譜，郭政驛則是俯身，逕自調整起小鼓的音高鬆緊。

突然，這樣靜默的練團室讓我覺得非常陌生，從前那樣喧嘩幾乎要掀翻屋頂的歡聲笑語都像是幻影似的掠過，相較於眼前的冷清，真的，好不習慣。

一個星期沒有PO文囉，上個禮拜都在忙著照顧在家休養的姐姐還有打理這周要南下小渡假的行程，

天氣這麼好，想要旅行的心情是怎麼都關不住的呀 。

好像離題了，只是想要聊聊近況而已啦其實  ~~

一直很愛拍些花花、但是又害怕擁擠人潮，所以大清早的就出發了，

走國道一號，從銅鑼交流道下，往客家文化園區方向，5分鐘就到囉。

55

白色情人節那天，樂團的歌唱傳情表演，季恩和阿翔不約而同的難得遲到了。

他們兩人相仿的倦容說明著前晚過得並不安寧，不知道是誰通風報信的在我耳邊悄悄說了，「今天別惹季恩和阿翔，他們兩個昨晚可是喝到爛醉呢……」

季恩他……

果然還是會難過的。

我默默看他，不懂，為什麼會難過還是選擇了分手？

歌唱傳情的活動季恩還是非常敬業的跟著我們進行流程，在他無法繼續的時候，我則義不容辭的代打上場，整天下來，過於忙碌的關係，我們幾乎沒有交談。

54

季恩任性地說了不要我的歌詞。

當我聽到的時候，還難以置信的愕愣住，除了分手那次，他幾乎不曾拒絕過我的。

「這並不符合我想要的感覺，妳懂的，懂我要的。」

隔天練團時間，季恩在團員們的面前毫不避諱的對我這麼說著，要我重寫，要融入濃情蜜意的感覺。

阿翔私下問我，他看過被退稿的歌詞版本，寫得是兩個相愛的人卻不能走在一起的故事，雖然過於悲傷遺憾，但寫得很好啊，跟著旋律唱到最後都還會有種想哭的衝動呢，季恩還在吹毛求疵什麼？

我則不能言明的顧左右而言他，畢竟，這就是我的答案，關於季恩與我的約定，最後，我還是不能和他一起，於是，只能改裝可憐的嘟噥抱怨著季恩這麼霸道的要求，竟然限制我得在社團預定在發表會之前完成，阿翔果然被我哭喪著臉的誇張模樣影響了，忘記原來的疑惑，只能拍拍我的肩膀說些鼓勵的話語。

53

結束愉悅的旅程，之後的我們根本沒有假期可言。

每個周末都得要往返學校與音樂協會之間，為了圓夢不惜疲於奔命，常常，團員們會累得一句話都不想說的癱在回程電車上，即使練得再怎麼勤快，總還是無法達到指導老師所說的駐唱標準。

被嚴厲指教過幾次，團員們逐漸失了信心與熱情，我們不過想要錄製擁有自己的創作紀念，老師卻始終不能明瞭，ㄧ昧的要我們多多練習時下流行的樂曲，唯有如此，表演時候才能夠被廣泛聽眾接納。

於是，我們就這樣被訓練著，忙碌，卻也盲目，幾乎迷失了自己。

有時候，越是努力想要邁向夢想，直到雙腳踏在自以為是披荊斬棘在所不惜的路上，卻更又覺得遙不可及，根本像是夸父追日那麼愚昧。

我倒還好，反而因此更加珍惜能夠與季恩共處的點滴時光。

好久沒有上來聊聊貓咪近況了，連部落格這塊田地都荒到快長野草出來啦~

悲傷結膜炎即將播畢囉，沒有想到這麼冗長的故事，當初是怎麼寫都寫不完的漫長，卻在PO文的時候連播了一兩個月就可以播畢，真是有種落差很大的神奇感哪。

在這期間，貓咪看到幾位讀者們留言回覆說喜歡悲傷結膜炎這個故事，其實是很開心的，貓咪曾說過，這部小說未能出版是個遺憾，而且也不想要再大動筆的修稿，是很任性的決定沒錯，但也保留了故事的純真感情和原味，當然知道這部小說並未那麼迎合大眾口味、也不太討喜，甚至，在部落格連播的時候點閱率也不出色，但是又何妨呢，就當是給年少輕狂的自己一個歲月紀錄吧。

要說的是，在8月份『不溫柔宣言』順利出版後，貓咪迅速開了稿、迅速的遇到了瓶頸，然後，迅速的將這個不停冒出來瓶頸的小說斷頭了……

這篇斷頭文叫『戀心』，如果妳們有印象貓咪之前一直嚷嚷也太快就遇到瓶頸這件事情的話。

好像已經習慣了輕鬆趣味的筆觸之後，再回頭寫些灰色調的東西感覺不是那麼上手。奇怪的是，我一直以為自己擅長寫的是灰色調劇情。

52

有時候，我會這麼覺得，即使已經那麼努力的祈禱上天了，祂卻仍舊那麼殘忍的無動於衷，什麼是造化弄人，這時候，我才開始懂得。

兩天一夜的阿里山之旅，我們終究沒有緣分能夠親眼目睹皚皚雪景，團員們在回程的途中不住怨怨叨絮，我沒說，季恩更是沒有開口，其實，最為遺憾的應該是我們兩個哪……

抵達苗栗竹南的時候，溫度已經暖呼呼的飆升，氣像預報說會下雪這件事彷彿從來不曾發生過似的，團員們共乘返校的計程車上，已經累得紛紛打盹，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昨夜沒有睡好，這刻，竟然還能精神飽滿。

季恩也同我一樣，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車輛因為紅燈的關係短暫停駐堂皇華麗的婚紗門市面前，我被那樣光彩耀眼的櫥窗吸引住了，目不轉睛的盯著模特兒那身精緻禮服，一時之間，少女情懷總是詩的幻想發作，頗為天真的直指窗外，白日夢般的呢喃，「以後結婚，我就要穿那樣飄逸的白紗！」

回首，季恩良煦微笑，我這才不好意思的低頭，羞澀改口，「啊，我不可能穿上那樣的衣服的，又沒人要娶我！」

「誰說的，」他好溫柔的輕聲說著，目光飄渺，像是不知名的遠處真有他所夢想描繪的場景那樣真切，「會不會，有天，我就站在妳的身邊，然後，和妳一樣，都是身穿著代表純潔的白色，在某個純樸小鎮上的教堂，聚集好多為了祝福我們而來的親戚朋友……」

51

就這樣，偌寬的雙人床上，季恩與我各自佔據一方的躺著，即使熄了燈，外面廊道孤獨佇立的老舊路燈光源還是悄然滲進房間，我因此能夠清楚看見季恩那樣好看的側臉。

「想什麼呢？」察覺了我目不轉睛的視線，後來，他問。

因為不知道要說什麼，所以瞎說了奇怪的話，「沒有，我的睡相差，會流口水和說夢話，甚至踢床，所以請包涵。」

「……」

「季恩你呢？」緊張的時候就會口沒遮攔的說出一些讓旁人不知道怎麼接續的話語，這刻，我想我是真的緊張過頭了，所以才會這麼不知節制的兀自說著，「沒有什麼睡覺的缺點嗎？這樣你不搭腔，我挺尷尬的耶……」

半晌，聽了我的話，季恩倒是認真的想，「我會……我會習慣抱人，像抱無尾熊那樣，算嗎？」